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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黑衣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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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黑衣男人

眼看我就要遭此毒手,意料之外的是,我以為的劇痛竟然遲遲沒有到來,反倒是那只兇狠的黃鼠狼,好像用力地撞在墻上,我能感覺墻壁都震了一下,然後重重的摔在床上,尖聲哀嚎著。

怎麽回事?

我睜開眼睛一看,是一個黑衣服的高個男人,修長的身形,淩厲的氣質……

我不會出現幻覺了吧!那個男人,難道不是夢裏把我吃幹抹凈的男人麽!

這個人,竟然真實存在麽!那天晚上,到底是做夢,還是我真的去了那個地方,看到那些情景,和他做了那些事?

黑衣男人根本沒有給我詢問和思考的機會,跳上床拎著黃鼠狼的尾巴,輕輕一甩,黃鼠狼撞上窗戶,把那扇窗戶撞得發出“嘩啦嘩啦”的聲音,玻璃全撞碎了,飛出的玻璃渣子四濺,好多都刺進黃鼠狼柔軟的肚皮裏,有一些飛到我這裏,黑衣男人伸手一攬,把我按在他的胸膛前,替我擋下。

經過這麽激烈的運動,普通人應該氣喘籲籲,心跳加速,可是黑衣男人卻表現的十分輕松,而且,他的胸腔冷的像冰,而且聽不到心跳的聲音!

黃鼠狼被黑衣男人甩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了,趴在地上,仰著肚皮。細小的血流染紅了它的毛發,因為疼痛,它還在微微的痙攣,可是沒過多久,就一伸腿,死了。

殘疾人目瞪口呆。

他十分憤怒,卻不敢上前撿回黃鼠狼的屍體,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衣男人把死掉的黃鼠狼一腳從窗口踢飛出去。

殘疾人一臉陰郁的站在陰影裏,低著頭,肩膀微微聳動,那是過度緊張的表現。

“滾。”男人很平靜地吐出一個字,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決。他站在床上,單手把我圈在懷裏,仿若地獄來的使者。

殘疾人立刻落荒而逃。

屋子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。

我還在他懷裏。

我不好意思地推開他,把碎發別回耳後。“謝謝你來救我,要不然我不知道今天還會發生什麽。”

好像不滿於我推開了他,黑衣男人竟然上前一步,再次把我抱住。我推著他的胳膊,但是他就像鑄在我身上一樣,怎麽也推不動,逃不掉。

這種熟悉的感覺,讓我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,臉上“騰”的燒起來。

“我是不是見過你?”隔著他的衣服,我的聲音悶悶的。

“呵,何止見過。”他的雙手覆上我的腰,我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。

“那天,那天,在那個又像靈堂又像喜房的地方,我們,我們……”

我話還沒說完,他竟然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,低下頭吻了上來!除了那天,在那個夢裏,我這是第一次被男人親吻。

黑衣男人全身上下好像都是冰涼的,連他的舌尖也像冰塊一樣。

他托著我的臉,幾乎把我提了起來。我為了不懸空,只能緊緊環住他的脖子。他的唇柔軟冰涼,我覺得自己的雙唇已經被冰得失去了直覺,下意識的偏頭,白皙的脖頸卻正巧對上他探下來唇。

冰涼的感覺頓時刺激到了我的神經,我低呼一聲,開始掙紮起來。黑衣男人的手掌很大,一只手就能鉗制住我的兩個手腕。我的手臂被別在頭上,他將我按在墻上,低頭在我的肩窩處吸吮。

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。

我的意識已經渙散了。

迷茫間我又一次體驗到那個夢裏的感覺,他的霸道貫穿了我的腦海。

再次醒來時,全身酸痛。我已經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。

這是第二次了,迷迷糊糊,就被那個男人強行占有,我的反抗根本不起作用,瞬間就淹沒在他給我的異樣感覺中。

我記得他好像一直在我旁邊,轉頭一看,他卻不在,而奶奶,瞪大了眼睛,褶皺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,冰冷僵硬地坐在我的床頭。

我嚇了一跳,彈起來,“大早上的你幹什麽!嚇死人了!”

“你還有臉來說我!”奶奶突然張開嘴,黑黃的牙齒間溢出鹹腥的臭味,“你爺爺,死了。”

我也不知道自己聽到爺爺的死訊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。多年恩怨還未了結的不甘?痛失親人的遺憾?還是陌生人死去的淡淡惋惜?

我跟著奶奶走到廳裏,爺爺的屍體就在那裏。

廳裏已經聚上了好多人。

爺爺是村裏的村長,自然德高望重一些,來吊唁的人也多。

本來,廳裏哭哭啼啼的聲音,小聲交談的聲音,腳步挪動的聲音,魚龍混雜,可是我一出現,偌大的廳子,竟然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。所有人都註視著我,這個被趕出王家村的人。

奶奶讓我坐在高堂下,右邊的第一把椅子上。

我眼皮一跳,這高堂的座位,自然是奶奶的,然後右邊的第一張椅子,應該是王家地位尊崇的人才能坐的。

我已經被趕了出去,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裏,更別說坐這張椅子!奶奶這樣做,不是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嗎!也難怪,現在各家都為了爭奪爺爺的財產而大打出手,她這麽做,倒是讓所有人都齊了心趕走我了!

“坐,給你爺爺燒點紙錢,上柱香,了了他一樁心思。”奶奶坐在上面,用手帕掩面。

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,絕不上套。“坐就算了,我坐著腰疼。先燒紙錢、上香吧。”

下面的人小聲議論起來,奶奶的帕子絞在手裏,面無表情地說:“去。”

我按照王家的規矩,燒了紙錢,說了幾句掛念的話,上了香磕了頭,漠然退到柱子後面去。我執意不坐,奶奶也不能奈我何,開始和幾個老頭子商量葬禮的事情。

廊下的一群親戚進不了廳裏,又聽不見裏面說話,急得直擦汗。我那幾個叔叔嬸嬸,又在廳側吵了起來。

停屍的地方在香臺的後面,中間隔了一個屏風。

四周沒什麽人,我繞過屏風,就看見一口漆黑的棺材放置在那裏,四周都點上了白蠟燭,棺材頭燃著一支棕紅色的、粗壯的香,棺材尾是暗處,看不清楚,不過那裏煙霧繚繞,估計也在點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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